標題: 【轉】逃亡週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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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逃亡週記

作者/成樹 海  來源:失戀電子報

他們用週記開始進行對話,紙上的,像是在交換日記或者是寫信,貼切一點說的,就是對話或者是傳紙條。用類似那樣的方式,他和他的老師在週記上對話。

那是從他國二被編制到後段班的時候開始,那年換了一個善解人意的班導師,導師上課時總是微笑,即使沒有人在聽她的課她依然微笑不大聲嚷嚷,聽說她已經在這所學校待了很久很久,老師不年輕,大約四十幾歲,臉上粉底隱隱透出皮膚明顯的斑駁,像一張被火烤出咖啡色斑點白紙。

他喜歡這個老師。這個世界上,只有鄭老師了解他不是一個壞小孩,雖然後段班有不少小孩是壞的、不好的,但這也不代表他是。他不鬧事、不打架、時間到了就會自動進行掃除工作或是幫忙抬便當…,他只是成績不好,所有的科目裡他最喜歡國文,只有國文成績是稍微好一點的,而且,他還寫了一手好書法。

但是書法寫得好以後究竟可以做什麼?他想不出來,於是日子總有大半天在發呆,他越來越少話,少到就算是被父親揪著領子大罵,他依然沒說話。

其實,他本來就是一個沉默的人,但是進入國二後,他更加地沉默。久了,表達變得困難,書寫卻相當輕鬆,與人對話時他常找不出適當的語彙而結巴或是說話速度過慢,沒有同學受得了他這樣,於是大家一併的嘲笑,說他是個腦袋有問題的人。

大約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他更不喜歡說話了。他說話是很慢很慢的,慢到聽者耐心多被磨光,其實,鄭老師曾找他談過,問他有沒有試著多與人交談?這樣也許說話的速度會快一些些,多練習,只要多練習就好了。人就是從不斷的練習中累積經驗去面對生活的。

「老師以前也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孩子。」鄭老師說,但是眼神是很平靜的。那種平靜讓他感覺不出她對自己的童年究竟有什麼樣的遺憾或是不滿更或是悲傷,也許只是他當時年紀太小,看不透老師。
 
「…為什麼呢?」他問,眼神緊緊盯著老師的眼睛,他希望他可以看透什麼。一些什麼。something或是anything。

鄭老師是個老練的老師,她很快並且以淺淡的態度迴避了他的眼神,老師只是笑了笑,什麼也不說。
他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經驗嗎?所謂的經過不斷練習而累積的經驗。

「你的文筆很不錯,你可以參加作文比賽啊,正好這次政府有個全國性的作文比賽,題目是『我想去的地方』。應該很好發揮!獎狀對推甄很有利。前三名的文章還會刊在報紙上。」鄭老師欣快地說,很迅速地將話題給模糊了。

他沒有再說下去,怕問太多會令人反感。於是默默低下頭,填著參賽表格。
題目是『我想去的地方』。

那是鄭老師開始帶他們班的第三週,她要全班同學在週記最後的篇幅寫上想對老師說的話,每週一篇,聊聊最近的事情或是自己與班上同學的事情,只要是不想親自找她談的事情都可以寫在那裡,如果不知道要寫什麼?那就每個禮拜抄一篇覺得很棒的文章在上面。

大部份的同學都會在那一大篇文章抄上唐詩,短得可以的五言絕句,而且抄自國文課本。但他卻不同,他在那一大篇空白上開始了與鄭老師的私密對話。

他想與這個唯一懂他的老師分享他心中的那些因為他的沉默而無法傳達給世界聽見的他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鄭老師曾對他說,每個人在這個世界都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他覺得自己也有。

他一定是為了見到老師。當然,這樣的想法直到後來,鄭老師始終都不知道。意思是說,他始終很小心很小心地,沒讓老師看出端倪,所幸他在他們班上是屬於成績中下的學生,加上說話與思考速度過於緩慢,所以大家幾乎都以為他是笨蛋,鄭老師大概也是這樣,所以後來對他肆無忌憚的撒嬌或是請求無不爽快答應,像是在寵自己的小孩似的。

久而久之,他更加放膽,裝傻卻其實有意地去握著老師的手也無所謂。如果可以讓他離老師近一點再近一點,一直裝傻真的無所謂。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懂他、了解他的人了,不是嗎?最後他終於決定接受只有自己了解自己的事實,這沒有什麼不好,因為他會更確定自己的想法與思考,要做什麼?該做什麼?他很清楚。
所以他確定他喜歡老師。他確定。

「這個學期請大家另外選出一位服務股長,服務股長的工作是幫大家收好作業。雖然這是辛苦的工作,但老師希望選出一個有能力的人,知道多做事少說話的人。」國中二年級的下學期開始按照慣例選出股長,老師站在台上說著,他在台下總有預感自己會被選上,他盯著老師,果不其然老師提名了他。

那是他第一次領有幹部證書,聽說對未來上高中很有幫助?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明白以他的成績很難有好的高中可讀,要是上了三流學校,恐怕連老師都會瞧不起他吧?但以他緩慢的思考與反應他知道他也許無法趕得上學校密集的課後輔導課程,而且那些課程還是他偷偷去前段班去偷聽的,被班上同學知道,恐怕又被欺負,而且家裡沒有多餘的錢供他上補習班。

於是他在週記上拜託老師。

「老師我也想參加前段班的課後輔導,我想上好一點的高中,可以拜託妳幫我在前段班安排一個位子嗎?就算是在角落聽個一節也好。」

不久,老師果然有了回音,她向前段班的導師商量,最後是可以,但是,座位在教室的最後面。他欣喜若狂,正大光明地參加了前段班的課後輔導,雖然他知道他笨了一點,但是他肯努力不是嗎?

記憶中他的人生的第一場戀愛也是在那個班級上吧,雖然他沒愛過當時那個少女。那時他的座位前坐著一個清秀的女孩,因為女孩的最位是唯一離他最近的,他生性怕生,但女孩看來非常親切,所幸他下課都找女孩一起討論功課。

女孩卡其色的上衣以藍線繡著名字「鄭筱鳳」。好巧她也姓鄭,這樣的巧合讓他對筱鳳好感加倍,但是,他知道他對筱鳳一定是朋友間的好感,沒有任何一點愛情的成分。沒有。

筱鳳人如其名,有一雙細長眉眼笑時像彎月一樣,個性善良。髮型非常像卡通的櫻桃小丸子,短短地非常可愛。本來她應該也是很得人喜歡的類型,在班上應該是許多女生圍繞談天的對象,但筱鳳同他一樣沉默成性,久了,沒有人再與她說話了。
 
「一開始我也有很多朋友,但是自從升上二年級開始大家心裡就只想著前三志願,朋友間也會互相比較成績,我不喜歡那種感覺。我覺得大家都好自私,久了我再也不敢和她們說話,大概也是因為讀書很忙的關係,她們也不跟我說話了。然後,當我想和她們聊聊時卻發現我們沒有話題可聊了。」
 
「…沒關係,等上了高中妳就可以認識更多不一樣的人了。」他說。
「我也這樣希望。那你呢?你為什麼在班上沒有人可以說話?」筱鳳問他,在某一天的放學途中,他陪著小鳳牽著單車走在學校的單車專用道上,剛要入夏,天還很涼。

他頓了非常久,不知道怎麼回答,學校的單車車道非常冗長,兩人快走完出校門時他還沒做好回答,但筱鳳說算了,他不說就算了。

就某一個方面來說,筱鳳也算是他「寫週記」的對象,在每天下午的放學時刻,他就這麼和筱鳳走在學校的單車道上,緩緩走著,然後天南地北地聊著。

筱鳳說喜歡他的時候,是正要夏天了。筱鳳把她的單車牽過來,要他載她去彰化女中,那是她最想考的一所學校。路上他們經過了麵包店向店員要了一袋的吐司邊,是為了餵彰化女中裡池塘飼養的鯉魚。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不是一個人的話,我應該會想變成一隻魚。當魚好自由的感覺。」筱鳳說著,一塊接著一塊朝水裡丟進吐司邊。
當時他盯著水裡那些相互爭食著吐司邊的錦鯉心裡想道,如果有來生他一定不會想變成魚,搶那幾塊吐司邊爭破了頭。事實上不論是人或魚都一定無法逃過弱肉強食的定律不是嗎?這究竟哪裡自由了?

「你呢?你想當什麼?」筱鳳問他,他想了一下最想永遠當三年十六班的鄭老師的學生,但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事不是嗎?這沒有所謂來世不來世的問題,「當貓吧。」於是他說。

那是個很隨便的答案,就像那時筱鳳對他說喜歡他時他的也答案是一樣的,你說你也喜歡她,但是你需要時間確定,確定是不是男女間的喜歡?其實你當時應該可以果斷拒絕的。但你沒有。

你究竟想藉著「寫週記」得到什麼樣的憑藉呢?你對鄭老師的寫的週記,和你對筱鳳的,在漫漫單車路上的那些類似你寫週記似的傾訴行為。是不是因為你只是單純地缺少朋友罷了?所以你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國三時他其實有想過要是筱鳳真的考上彰化女中,那麼他不就少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了嗎?以他現在的實力難說可以考上什麼一流的公立學校,屆時,筱鳳會不會瞧不起他?

他哪知道他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基本學力測驗還沒開始他與筱?便開始形同陌路的生活,那天傍晚,他們剛出了彰女大門便遇到班上那群惡名昭彰的問題學生,臉上竟還塗著剛跳完八家將未卸掉的詭異油彩,配著他們的喲喝,嚇人得很。筱鳳被嚇得躲在他的身後發抖。

「有什麼事嗎?」他站了出來,即使他其實是非常害怕的,自從國中能力分班後,他和這些牛鬼蛇神在同一班,哪一天不是被欺負過來的?但他知道他必須保護筱?,這裡除了他以外沒有人可以保護她了。

但他那副明顯的逞強看來薄弱可笑,幾個臉譜少年嘻哩呼嚕笑了起來對著筱鳳說:「X!妳媽真的很雞婆耶!我們跳八家將干她屁事?跑去跟訓導主任說,X!她是吃飽沒事幹喔?」

筱鳳的媽媽?
「那你們幹嘛來找筱鳳?覺得她媽媽太過份就去找她理論啊,不要找筱鳳麻煩好不好?」他說。

「X!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筱鳳她媽媽就是我們老師啦!我要是敢找她我今天就不會在這邊,X!我就要等畢業那天要把她修理得父母都認不出來!」少年們叫囂著,配著那一臉歪扭臉譜更顯得醜惡。

有一個閃神他忽略了筱鳳的安危,跌進自己的驚愕中,筱鳳竟然是鄭老師的女兒?他真的真的不知道。而下個瞬間,筱鳳已被他們抓在手裡,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將她抓到機車上要發動,他叫著筱鳳快下車,但車上的筱鳳已然已經嚇壞了根本無法自己下車,就任由少年們將車子騎上附近的八卦山山路。

而他也被載了上去,後來,他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昏了過去,醒來時已在警局,面對著父親一張氣紅的臉和幾個警察。

「你!!你還敢看我?你這個不成材!」父親吼著,接著要跑過來打他卻被警察給搶先制住,他卻還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嗎?」其中一個慈眉善目的警察問,他老實地說,他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有一個媽媽帶著她的女兒來報案,說有一群臉上畫八家將臉譜的不良少年把她帶到八卦山路邊把她全身衣服脫光,然後在她身上尿尿……是不是你跟你的同伴做的?」

他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連忙否認,表情都快哭了卻看見警察身後的大掛鏡中反映的自己臉上……畫著八家將的臉譜。

鏡中那張猙獰的臉扭曲著咧開嘴對他說:「你完蛋了你完蛋了!因為接下來不論你解釋得再多都沒有用了!」

警察局的冰冷鐵椅緊緊吸著他的屁股,他無法站起來去向父親解釋,只是看著父親的臉像鏡中的彩繪臉譜一樣扭曲對他咆哮,罵著老師的女兒你也敢欺負?他想解釋這一切的事情都不關他的事,是班上那群不良少年…,但是說了又怎麼樣呢?

還不是換來難過的日子而已?每天都被欺負日復一日,就算上了不錯的高中又怎樣?只要他們都活著的一天還不是找碴找個沒完?
當然,這件事情學校也知道了。馬上是毫不留情地記了兩支大過與一支小過,包準是與國立高中無緣。一開始他正常地到學校上下課,但是同學間的輿論壓力令他難受不已,未久,請了假跟著父親在工地打雜。到底請了多久的假他自己也不曉得,只知道當他再度回到學校是為了參加畢業典禮,暑假時,他也沒有參加登記分發,參加私立高中進修部的考試入學,決定半工半讀。

畢業那天他才知道班導師換了另外一位,而筱鳳也轉學了。

然而他卻沒有放棄澄清自己的機會,探聽到了老師的新住址後一連去了好幾封信,內容無非是要道歉,與請求老師的相信。但是不論他寫再多的信,老師卻再也沒有回覆,一封也沒有。

該不會是老師早就搬家了吧?他選了一天的清晨收好包包,搭著火車離開彰化北上去了花蓮,手上掐緊鄭老師在花蓮住處的地址四處問著,好不容易尋到位在田野一處有著花園的木造房屋,他一邊看著圍繞房屋的花園一邊想著果然像是鄭老師會想住的地方一邊走了進去,正巧在門口見看正在收拾澆水器具的老師。

「老師!是我!我是柏翰!」他走上前擠一個有點尷尬的笑容給老師。
老師見他竟溫愛地笑了起來,「是你啊!好久不見啦!怎麼會有時間來看老師呢?來來來快點進來坐,老師泡茶給你喝。」

他有點愣,看見老師對他的態度和以前是一模一樣的他就好安心,也完全不覺得尷尬,放寬心在老師帶領下走進房子。他一邊走一邊欣賞房子內的擺設,整齊典雅,客廳還擺了一架鋼琴,她想那應該是筱鳳在彈的吧。

「老師,我寫了好多封信給您,您一封都沒有收到嗎?」
「信?你確定你寄對地址了嗎?我一封都沒有收到啊。」老師說,他聽了也只是低下頭盯著手上寫著地址的紙條,但他確定再確定過後相信自己應該是沒有錯的啊,這確實是老師花蓮家的住址,不會錯的,然而他想算了,就沒再繼續說什麼。「來,喝茶。」
「…謝謝…,呃…老師,筱鳳在嗎?她最近好嗎?」他鼓起勇氣問,經過那些事情後也過了好久,即使他是喜歡老師的卻還是對筱鳳充滿掛念,不知道筱鳳現在是不是還好好的?

「噢!筱鳳啊,你等一下,她在樓上,我去帶她下來。」說完老師馬上飛快地跑去樓上,這時外頭一位陌生的婆婆走進來,他見狀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婆婆鞠躬致好,馬上自我介紹說自己是老師很久以前在彰化的學生,但名字卻不敢說,只說自己是學生。

「這樣啊…我是她的媽媽,你坐一下,我切一盤水果給你。」他走過去說不用了太師母真的不用,一面看見老師從樓上走下來,手上抱著等身高的櫻桃小丸子娃娃,一面對著娃娃說:「筱鳳,妳看看,妳朋友來看妳囉。」

筱…筱鳳?他瞪大眼睛愣愣看著老師,有半久說不出話來,後頭太師母走近他,老淚縱橫。

「真可憐,國中畢業過後,筱鳳就自殺了,她受不了打擊竟然就精神失常了。真可憐啊真可憐。」
「筱鳳自殺了?」他問太師母,只見太師母不斷拭淚說著當年的事情。
「你們班上是不是有個叫做許柏翰的男學生啊?他竟然夥同他們班的不良少年欺負我們家筱鳳,後來我們家筱鳳一直作惡夢,一連作了好幾個月的噩夢,最後受不了就吃藥死了。」

聽見這樣的惡耗,他差點沒有站穩腳往後跌了下去,他犯下的錯誤竟是那樣離譜,竟然就這麼傷害了他愛的兩個人。

鄭老師當著他的面對著娃娃又親又抱,他目視著胃底突然感到一陣翻騰,一團巨大的哭喊就要嘔出,哭喊原來是一頭象,猛烈地撐開他的胃壁,那股難受讓他幾乎以為只要一躬下身,胃中的象就可以嘔出。

所以他奔逃,他推開門往外奔逃,留下太師母一臉茫然。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會知道他究竟是怎了?他只是在田野間一直跑,跑到市區招了一輛計程車便跳了上去,到火車站時,他坐了最近的一班車去台北。

像在逃亡一樣,他懷著這樣的心情坐著火車,等著火車駛進彰化車站而他終於也可以解脫的那一刻,他擔心只要他待在花蓮多一秒那麼他是兇手的事就有可能會被揭穿,他無法想像他成為過街老鼠被人追打的樣子。

而其實那種逃亡的緊張感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他醒來已經是黑夜,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了?所幸他並沒有坐過站,廣播彰化站已到時他醒了過來,他以為自己會想逃離彰化那個只有父親與他的家,沒想到他竟然正常地回到家,看見父親酗了酒躺在沙發動也不動,也正常地向父親打了招呼。

父親睜開眼只瞥了他一眼,什麼也沒對他說,那時他總覺得時間開始倒數,天花板正在倒數崩塌、椅子正在倒數分裂、洗手台正在倒數爆裂、電視後方那塞滿插頭的延長線像要倒數走火、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像在倒數毀滅,他衝出去,腹痛般蜷曲身體,父親酒瘋跑了過來追著他一陣亂打,嘴裡喊著別人的名字,他忍著父親的打罵,嘴裡沒有吐出半字吶喊,父親,竟認不出他了。

在沒有路燈的田野間,他被父親追著打著,後來,父親猛然一撞將他撞進路邊的大排水溝,他陷進一片爛泥卻看見父親佇立在排水溝邊大聲笑著,一副是勝利者的姿態。

深夜陷在排水溝中的他,陷在地表的凹洞處,那時他以為他會哭,但他只是蹲下身,讓身體再度陷進臭泥死水裡,慢慢的陷入整個身體,只留下鼻子在泥巴表面形成一個小小的小丘,黑夜裡小到再也看不見的小丘,以及那幾聲在夜裡小到聽不見的啜泣聲。
小丘隱沒在地表的窟窿中,那時,世界終於離他遠走。
而他,有了一片永遠也踩不到地的漂浮宇宙。





【曾以為退去愛情的衣裳,可以換穿友情的外衣,但,這一切只是面具下的假象】

【愛總是在後悔中發現,原來眼前才是最值得珍惜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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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是他做的

為什麼   他得承受著那群不良少年所作的壞事呢
只因為   他被那群人設計嗎?
我不懂   為什麼  沒人相信他??
是因為   他符合那群作壞事的人嗎?

有時候   明明不是自己做錯
卻得要   承受著被人說是自己做錯





小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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